3月16日下午,我们参加了德昭楼的新老生座谈会。老生始于新生,新生站在老生的肩膀上。在新老头衔的交替中,一届又一届人实现了自我,也为国家奉献了自我。在新老热切的交流中,两个美丽的字眼渐渐清晰,一个是选择,一个是热爱。
一个人对选择的态度,也是他对生命的态度。江南有杨柳,有桃花,有燕子,有金鱼,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;毕业后当公务员,去外企,出国,科研,也都是很好很好的。只是,没有学长能告诉我们,什么是最美好的未来,什么最能承载自我的光荣和梦想。不是所有的人,都会成为国际的科学家,一如江湖侠之大者,笑傲武林;也不是所有的人,都能甘愿淡薄任平生,一如山林之隐士,洗手作羹汤。一个人的选择,也许源于他最初心灵对某种信念的感悟,也许来自他对更高精神的追求和投入,也许不过是他俗世深情的一瞥,却都是人们对生命本真的坚守。只是,萍踪侠影,浪迹江湖,行者无疆,一切皆始于足下的芬芳,就像学长们说的,扎扎实实搞科研,老老实实做学问,才是一切选择的基础,我们所能做的,也只能是以一以贯之的真诚,和一以贯之的洒脱,仰望师长的背影,在朝晖和星空下,努力耕作。
一个选择的实现,总以另一个选择的流失做为代价。每每想起天龙八部里,西夏宫女询问诸位驸马应征者:这一生最快乐逍遥的地方在哪儿?我就很想知道,有多少人的脑海中,会回闪过在青年时代在声学所的时光。崔师姐感慨科研、学习与娱乐,是个很微妙的动态平衡。鲁师兄也劝戒我们,敢想敢干,也要敢快乐。如果说,智慧,爱,幸福生活是生命的终极价值,能力,勇气,宽容是实现前者的工具性价值,那么我们的科研学习呢?学长们告诉我们的,远不止如何聪明的处理三者关系,更多的,是证明热爱梦想和追求实现它的本身,就是件快乐的事情。来到声学所,绝不仅仅是为了功成名就,更非毕业找个好工作,而是要享受浪迹江湖的旅程,享受远征途中的风景,享受五年的科研时光,享受在自己最美好时光做最有价值的事情,像法国人热爱法式大餐那样,去热爱在声学所的每一天,热爱每件微不足道的事情,热爱积极快乐的生活……也许就是我们从出生到终结,始终赤裸裸的面对世界时,面对着无限的朝晖和星空时,最好的选择。
随着第一朵迎春花在枝头绽放,四季展开新的轮回;随着座谈会的落幕,求职的蓝图在我们心灵深处勾画。对于理想与现实,我们有了更明晰的把握,正如笑傲江湖里“皇图霸业谈笑中”。谈笑的同时,是安慰,是期许,是向往,是选择,也未尝不是一种妥协。
后记:想起中国传统儒学中,鼓励“学而优则仕”,随着民主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,渐渐淡去,但孔子悲壮的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依然深深感动和鼓舞着每一个炎黄子孙。或者中国,就是这样一个为信念而奋斗的民族;或者人类,就是这样一种为情结而强大的物种。天赋使命,正如“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”,正如“国家的声学所,国际的科学家”,每每看见这句话,我都有种悲歌又豪迈的感动,无以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