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年赶上了倒春寒,冷风阵阵。
立春许久,虽一点点浸透了冬日,然一如水侵犯了海绵,则同冰雪融化,浸渍在春日的和煦中。
顺道至DSP后门,总觉得推拉门有些蹊跷。厚厚的棉絮被紧紧包裹,说它蹊跷,并不是其冬日里的装扮和别的门有什么区别,而是打开方式让人踟蹰难行。
恰似京城的这个时节,风,温温柔柔地从四面八方吹来,撩乱了一潭清澈的止水,叫醒了路边沉睡的花草,摇起了发呆的柳条,柳甚至泛起了绿。
许是开年,一位男士踱步门前,长得很高大,只见其用力向左拽了两下,又用力向右拽了两下,但不管他怎么拉拽,门都只是“执拗”在那里一动不动,念想节后门锁未开,于是他便放弃了。
看及此,觉得有点意思,便静观不言,片刻来了第二位男士,虽说不上高大,但足够强壮。他站在门前,双手紧握门框,猛地用力一拉,但门也只是被他拉开了一半便再也不动了。于是,他侧着身子挤进了门里,而门由风吹凌,如此半开着。
此刻,吾辈慨叹雪封冬日太久,唯有冰霜。
正遐想,又来了一位男士。暂且忽略描述其年纪,体观,只见其站在门前,弯下腰,手扶住门框轻轻一拉,门便被全部拉开,然后,又轻轻地将门关上。
风在这一瞬间,也石化了。正是这春日的风轻拂大地,沉睡的叶子冒了新绿,苍老的古木有了生机。
没人时,捣鼓叨咕,这扇门应是出现点毛病,在门的中部施力,门就会因为上下受力不均而被卡住,而弯下腰,门反倒会因为上下受力均匀而被轻松拉开。有几个人愿意弯下腰去开一扇门,如此,世上,应该总有一扇门是需要弯下腰去才能打开的,需要拥有谦虚,谨慎和灵活。
春的希望则在冰雪下酝酿,春日的脚步在依稀中渐近,春雨的嘀嗒在不远处奏响。
晨的雾气中飘荡,落在屋檐,停在柳梢,打湿花叶,弄潮街巷,早已不顾太多,生活的点滴足以让人细细体味,不知这开春的希望是否就在黎明的早上绽放。